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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江枫渔火”

  • 投稿沧海
  • 更新时间2015-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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蒯 威

学校组织秋季综合实践活动,地点是著名文化名胜——枫桥。

枫桥景区位于苏州古城阊门外,以寒山寺、铁铃关、古运河等古迹闻名,特别是一首脍炙人口的《枫桥夜泊》更是让它家喻户晓。一路上,我们背着张继的诗直奔景区。下了车,一边欣赏着古色古香的亭台楼阁,一边对照古诗寻找诗人的足迹。这时,一个孩子疑惑地问道:“老师,这里怎么没有‘山?”

我知道他是在问为什么没有“寒山”,这个问题教学时我查过资料。“告诉大家,这里的‘寒山寺’不是指建在寒山的寺庙,而是因为这里曾经住过一位叫‘寒山’的高僧而得名。”孩子们听了佩服地点点头。我话音刚落,又一个孩子问:“这里也没有‘江’呀?”

是啊,走了半天,除了身边的古运河还算水域宽阔,别的河道真的非常普通,实在算不上“江”。要说枫树,因为年代久远、销声匿迹也能理解,可这“江”总不能躲了猫猫吧。无奈之下,我们只好求助当天的导游。

年轻的导游非常热情。她把我们带到一处河边,不远的地方就是寒山寺,黄墙黑瓦,典型的寺庙建筑。她指指我们身边的一座石拱桥,只见上面写着“江村桥”,又指指不远处一座相似的石桥,说:“还记得我们刚刚走过的那座桥叫什么名字吗?”孩子们异口同声:“枫桥。…对!站在这里,张继写诗的情境也就在我们眼前了。其实,‘江枫渔火’并不是指江边的枫树、江上的渔火,而讲的是夜晚时张继看到从江村桥到枫桥这一段河道上,有星星点点的渔火。”孩子们听得入了神,我则半信半疑。导游继续说:“为什么叫‘枫桥’呢?其实,本来是叫‘封桥’的,因为唐代的时候,这条河连着苏州城里,每当外面运河涨水的时候,就要把河道封起来,所以叫作‘封桥’,后来才被改为‘枫桥’的。”孩子们情不自禁地为导游的精彩讲解鼓起掌来。

这首诗教了这么多年,这种解释还是第一次听到。事实上,记得多年前教学时,对“江枫渔火”也有一丝不解:夜晚时分,月落之时,哪还看得清这江边的树是枫树,还是柳树?为此也查过一些资料,那上面几乎不约而同地将此解释为“江边的枫树”。说实话,当初那一点小小的“怀疑”也顿时不敢再有。可怕的是,这样的“望文生义”还作为一种标准被默许、被认可。“江枫”可以理解为江边的枫树,“寒山寺”也就可以理解为寒山上的一座寺庙。我真的见过有的课文插图中,画着层层叠叠的远山和一处宝塔形状的古寺。

早在宋代,有人对这首诗中“夜半钟声到客船”也产生过疑问,指出这句诗写得虽然好,但三更半夜却不是寺庙敲钟的时间。提出这个问题的不是别人,正是北宋一代文宗欧阳修。后来,他有机会经过苏州时才了解到,在苏州及周边郊区都有半夜打钟的传统,这才化解掉心头的困惑。

现在想想,没有把当初那点疑惑坚持到底,真有点遗憾。或许大部分导游所谓的故事,只是为了增加一些旅游的趣味,但真实的遗迹却解决了困扰多年的一个问题,起码这也是一种新的解读吧。

(江苏省苏州工业园区第二实验小学215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