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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有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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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更新时间2015-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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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冬梅

我们的教室在高高的四楼上,外面是一个宽宽的走廊,走廊上方紧靠教室的墙上是花花绿绿的一把电线,上面用宽宽的铁皮包裹。

一个春日的下午,我正组织一场考试,教室里静极了,只听见学生的笔在纸上发出的沙沙声和偶尔清脆的翻卷声。或许是太静了,忽然一只麻雀飞到了开着的北窗台上,小爪子紧紧地抓着窗侧,瞪着乌溜溜的眼睛左瞧右看,嘴里还发出好奇的“叽叽叽”的叫声。我赶快走过去,想把它赶走,靠窗的孩子迅速把手放在嘴边上,冲我低嘘,它却已经受惊,扑棱飞走了。

后来,我发现它不是偶尔来玩的,而是已经在这里定居了。家就安在我们教室外面的有铁皮包裹的电线管道里。铁皮入口处裂开来,正好成了它的“家门”,里面细草绒毛微露,布置工作早已完成。哪里是它飞向外面的通道呢?就是我们教室后门走廊外的那扇窗户。因为那扇窗老是开着,走过去,窗缝里留有零零星星的粪便。它也老是停在那里叽叽喳喳,有时还带来几个伙伴,共同发表着自己的“听课意见”和“校园见闻”。

再后来,我听见了从管道里传来的更为稚嫩的啁啾声,它竟然在这里生子育雏了。它的来往出入也更为频繁,有时下了课,走廊里喧哗鼎沸,它也大胆地停留在窗侧上,密切关注着自己家里的安危。其实它是大可以放心的。因为我发现了更为隐秘的细节:那扇窗是孩子们特意为它留的,因为不管刮风下雨它总是开着,仅仅是开得小一点;窗缝里的粪便也有人为它清理,有时里面还放了饼干馒头的碎屑;它的小巢更不是什么秘密,有次我上课从走廊的那端走过来时,两个大男生正趁它不在仰脖偷窥,还一脸惊喜地小声说:“哇,还在呢!”

以后的日子,每当看到这只麻雀在晨光微露的窗边快乐地啼叫、闲适地梳羽,尤其是它带着自己的孩子从这里摇摇摆摆地飞出去,我都觉得生活是那么美好;每当看到那窗缝里的食物碎屑及零零星星的粪便,我的心里就会暖意融融。

(山东省德州市陵城一中 253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