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洪林
摘要：地下空间资源是现代化城市建设发展的土地资源的重要组成部分。随着我国城镇化速度的加快，城市土地资源日趋紧张，促使地下空间资源的开发价值突显。目前我国城市地下空间在技术和经济上，都具备了大规模开发能力。长春市还处在20世纪90年代水平。2009年长春地铁项目获得国家批准，通南北的一号线、贯东西的二号线已经开工建设，使长春市城市地下空间开发利用进入了快速发展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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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人防工程；地下空间；人防特色；融合发展；多元化
长春市城市化建设已进入了快速发展期，城市土地资源日趋紧张，集约化利用土地，合理规划利用城市地下空间资源，走紧凑型地上、地下综合立体空间规划建设，是长春市城市建设发展的趋势。人民防空是国防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我国经济社会建设发展和城市建设发展的重要内容。人防工程战时能防御空袭，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是保证战争潜力的重要基础性设施；平时可用于商业经营；还具有抗御自然灾害的能力，是防灾减灾和灾后恢复的重要保障性设施。人防工程是地下空间开发利用的一部分，在城市建设发展进程中，必须站在人民防空建设发展的战略高度统筹规划，使人防建设与地下空间开发利用紧密结合，实现城市防护体系与城市建设的集约化发展。
一、他山之石
1．国外的经验
在国际上，许多国家把民防工程与城市地下空间的开发利用相融合，进行了很多探索与实践，一些经验值得我们借鉴。（1）精选案例。一是加拿大蒙特利尔地下商城。蒙特利尔以它对城市地下空间的成功利用著称于世, 它号称拥有全球规模最大的地下城。在蒙特利尔, 从地铁站延伸出的无数通道将地铁、郊区铁路、公共汽车线路、地下步行道与大量的混合型开发区域联结为一个庞大的网络。据统计, 被连接起来的60 多个建筑群的总建筑面积达到了360 万平方米。近2000家店铺和娱乐场所也通过这种方式联为一体, 包括小商店、大型百货商店、餐馆、电影院、剧院、展览厅等。每天流通这一地下网络的人数超过50 万。此外，奥林匹克公园、贝尔中心、蒙特利尔火车站、艺术广场等也都位于这个网上。
蒙特利尔地下空间的高效利用使城市功能多样化，提高了更深意义上的城市安全性，大大节约了城市用地, 实现了城市交通的快速、大运量和立体化, 明显提高了城市的环境质量, 为高人口密度城市实现三维发展提供了有益的启示。
二是新加坡连城购物中心City LinkMall。City Link Mall地下街位于新加坡市中心伸延部分，是第二个CBD核心；地下街连接City Hall MRT 站和One RafflesLink甲级写字楼；商业面积约有6万平方尺；步行街宽度7米，净高4米，City LinkHall MRT 站和One Raffles Link 甲级写字楼相距约5分钟步行距离。
City Link Mall 地下街主要是提供一个设有空调的舒适零售环境，连贯地铁站与周边的shopping mall、酒店和写字楼，每年约有1,200万人次进出。
City Link Mall地下街共约有50间商店，商业业态基本以百货及服务业为主，占据项目可经营面积的41%，为融合周边高档次的商业和甲级写字楼，地下街吸引国际级品牌进驻，增强其商业地位。
（2）国外地下空间利用发展趋势。国外地下空间利用发展的主要趋势是综合化，其表现首先是地下综合体的出现。欧洲、北美和日本等的一些大城市，在新城区的建设和旧城区的再开发过程中，都建设了不同规模的地下综合体，成为具有大城市现代化象征的建筑类型之一。其次表现在地下步行道系统和地下快速轨道系统、地下高速道路系统的结合，以及地下综合体和地下交通换乘枢纽的结合。第三表现在地上、地下空间功能既有区分，更有协调发展的相互结合模式。
2．国内的做法
我国在20世纪60—70年代建设了一批地下工厂、早期人防工程以及北京、天津地铁项目。20世纪80—90年代各大城市陆续修建了一批“平战结合”人防工程，如沈阳北站广场地下街、吉林市大世界地下商场和长春市站前春华商城等。进入21世纪后，一些大城市也规划建设了适合我国特点的地下综合体工程，集商业、交通、人行过街和停车场等服务设施于一体。
（1）精选案例。一是北京东方新天地。北京东方新天地属于东方广场的一部分，雄踞于北京市中心，坐落于东长安街1号位置，东方广场总建筑面积80万平方米，是目前亚洲最大的商业建筑群之一，是北京的“城中之城”。东方新天地商场面积12万平方米，拥有7个不同主题的购物区、四季常青的花坛、市中心最大的五彩音乐喷泉和拥有1,800个停车位的室内停车场。北京东方新天地与地铁二号线相通，经过长安街、王府井大街和东单大街停靠东方新天地的公交就多达20余个班次。
二是广州动漫星城。总投资高达6亿元，总建筑面积约3.2万平方米，包括地下三层。三层地下商场，使用面积约2万平方米，停车场面积约8000平方米。动漫星城有8 个出口与地铁一、二号线连通。动漫星城的商业业态规划为：负三层，游戏互动、群众活动交流区；负二层，动漫网游产业附属产品、授权产品展示销售区；负一层，动漫网游产业龙头企业产品展示销售及配套特色美食、餐饮、食品店。
3．国内外经验启迪
地下空间的开发利用是多方面、广泛的，有住宅的防空地下室及城市设施：地下街道、地铁隧道、公用设施沟、停车场、空调设施及地下污水处理场等；有生产设施：地下工厂和核电站、石油储罐、食品仓库、避难所和地下商城。科学合理超前适用的城市地下空间利用规划，把一座城市在地下通过点、线、面以整体网络形式组合起来。地铁站点作为地下空间开发利用的节点，已经是一项科学规划手段，被广泛应用，在规划设计时要为周边地下空间开发项目及地面建筑地下连通预留条件。从目前世界发达国家在地下空间利用方面情况看，我国存在明显差距，需要借鉴发达国家的经验。
二、长春市现状
长春市是吉林省省会城市，是甲类人防工程设防的城市，长春的地下空间开发起源于平战结合人防工程建设。
1.20 世纪50 年代至80 年代
这一时期长春市建设了一批人防工程，大部分都是砖混结构的防空洞，主要用于人员掩蔽和物资储存。现已年久失修，阴暗潮湿，空间狭小，通风条件差，防护设备老化，改造困难，已经不适应时代发展需要，其中有一部分在城市开发建设中已经损毁。
2.20 世纪80 年代至20 世纪末
这一时期，在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战略方针指导下，长春市先后规划建设了重庆路人防商场、长春站前春华商城和红旗街人防商场等三个平战结合人防工程。这三个项目选在了交通人流密集的道路交叉路段和站前广场，在商场营业时间起到了地面交叉路口的人车分流作用，缓解了路面交通拥堵状况。由于受到建设资金的限制，出入口没有设置自动扶梯，造成进出地下不便，没有舒适感，难以改造。
3.21 世纪初进入地下空间开发的新纪元
2009年6月25日长春地铁一、二号线通过专家组评估，长春市成为国内第28个获得批准修建地铁的城市，这标志着长春市城市地下空间开发进入了快速发展期。未来10年是长春市城市地下空间开发利用大发展的空前机遇期。
长春地铁一号线、二号线总长度39公里，其中一号线长度18.5公里，二号线长度20.5公里。一号线路在人民大街地下通城市南北方向，二号线路在解放大路地下贯城市东西方向。
地铁车站基本全在地下，设计时考虑了战争的需要，设置成甲类人防工程，如遇大型战争，地铁车站可具备抵御生化战争甚至核战争能力。换乘站内设扶梯和电梯，不设置商场，有交会的路口处，将设置地下通道。
地铁建成后，将在地铁终点站附近设置大型停车场，停放私家车、自行车，吸引市民使用公共交通，方便换乘，缓解市内交通压力。
长春地铁的规划建设是长春市城市建设发展进程中的一件大事，具有划时代的重要历史意义。但是，从地下空间开发利用的战略发展角度看，在没有考虑地下商业及地上办公地下联通多元化运营模式的情况下，单一的地下交通运输换乘功能，会制约长春地铁一号线和二号线的长期运营效益。
三、问题与对策
1.存在问题
（1）管理体制欠缺。从人防工程建设到地下空间开发，发生了从局部到整体的重大变化。我国的人防工程建设国防性质的法律定位，形成了人防工程建设与地下空间开发，军地双重领导的特色管理体制，这一体制与城市规划建设管理存在非常大的差异，严重制约了城市地下空间的开发建设，也不利于平战结合人防工程的建设长期经营发展。
（2）法制不全。目前在地下空间开发利用方面，还没有国家最高立法机关制定的法律和国务院的行政法规。1997年10月，建设部发布《城市地下空间开发利用管理规定》（2001年11月进行了修订），这是我国地下空间开发利用的基本规定。
建设部还制定了《我国城市地下空间开发利用“十五”规划纲要》，其他相关法律如1996年10月制定、1997年1月1日实施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防空法》对涉及民防工程的地下空间进行了规定，以及《城市规划法》对城市规划作了原则规定。行业管理只有建设部的综合性的行政规章，没有专项立法，综合立法本身的内容也不完善，缺乏对实践的指导意义。虽然有个别城市制定了地下空间开发利用管理条例，但都是分散、不完备的。
（3）规划不透明。目前，长春市还没有编制城市地下空间利用总体规划与分区规划。人防从自身的需要出发，编制了人民防空工程专项规划，涉及其保密性，不对社会公开。只注重了人防利用地下空间的总体布局和基于平战结合的开发设想，造成人防专项规划、城市地下空间利用规划和城市总体规划之间的不统一。长春市现在对地表土地进行规划的同时，有必要对地下利用空间进行长期、综合性的规划。城市地下空间规划的目的是建立利用城市地下空间资源的基本理念，构筑城市地下空间利用的基本体系，使城市有可持续发展的余地。
2.应对策略
长春市的方向是向国际化大都市发展，地下空间开发利用是长春城市建设集约化发展和可持续发展的必然趋势。面对现实选择如下应对策略：
（1）领导挂帅，部门配合，规范过渡，建章建制。目前，长春市没有一个对地下空间资源开发利用的主管部门，还处于人防、建委、规划、交通、土地等相关部门多头管理的错综复杂局面。必须明确一个地下空间资源开发利用的主管部门，由市主管领导挂帅，引起相关部门的高度重视，组织召集相关部门配合开展工作，制定长春市地下空间开发利用管理相关条例并进行试行，直至走上地下空间开发利用系统规范的正轨。
（2）地下空间，第二土地，投向市场，实现价值。地下空间资源是长春市城市建设发展土地资源的重要组成部分，称作第二土地。地下空间资源具有相应的开发价值，而且地下空间的商业化利用，正在经历一个空前的转型期，从政府投资的人防工程兼做地下商业街，向开发商主动进行商业化开发、兼有人防功能的趋势转型。应该看到，这一变化趋势所带来的影响，在地下空间总体规划的前提下，进行有选择的市场化开发运作，应该进行大胆尝试。即有利于长春市地下空间开发，也拓宽了融资渠道。
（3）战略定位，明确方向，规划先行，动态调整。编制地下空间开发利用总体规划，作为城市建设发展长期战略的一部分，融入到城市总体规划之中。明确长春市地下空间开发利用的发展战略定位、方向和目标，把人防工程建设作为重要的战略定位、方向和目标融入其中，针对长春市人防需求统筹考虑，制定近期、中期和长期开发计划，在执行过程中，针对遇到的新情况、新问题进行不断研究和创新，作出科学合理的动态调整。
（4）借鉴经验，科学决策，人防特色，融合发展。地下空间开发利用是人防建设发展的机遇和挑战。要实现快速跳跃式发展，必须借鉴国内外先进成功经验，结合长春的市情，进行多方案、多角度、全方位、系统化反复论证，积极稳妥地作出具有战略前瞻性和可操作、可执行的科学决策。
地下空间开发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人防工程是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坚持人防特色、融合发展的举措，会出现一次投资获得多重效益显著的局面。
四、发展趋势
近几年，我国的地下空间开发利用呈现逐渐变热的发展趋势，原因是：人防工程的需要、平战结合的使用设施；地面上资源短缺，成为必然的选择；很多城市交通恶化，需要从地上转到地下。
长春市地铁项目的实施建设，今后几年地下空间开发利用将出现新的变化：
1.紧密融合，协调发展
人防工程建设与地铁交通工程建设相融合更加紧密。地铁一号线全线符合人防工程甲类标准，在平时作为长春主干道人民大街的重要交通工具，在战前可作为紧急疏散运输线，在战时可作为城市居民的掩蔽部，在战后可作为抢救和运输物资的重要通道。
以地铁站点为地下空间开发利用节点的地下商业开发建设相融合更加紧密，因为充足密集的人流，是地铁和地下商业长期运营的基本条件，这种融合会相互促进、协调发展。
2.规模扩大，标准提升
以人防需求和地下商业开发需求的地下空间开发建设的规模将不断扩大。长春市现有人防工程的数量远不能满足战时要求，需要增加大量资金投入扩大建设规模。随着城市的建设发展，地面空间变得越来越狭小，商业空间的需求量大幅度增加，商业用地势必往地下发展，一些专业开发商也看到了在寸土寸金的城市中心区建设地下商业的投资价值，地下商业的开发建设规模必然会不断扩大。
建设标准会显著提升到比较高的档次。目前，长春市现有的平战结合人防工程的建设标准比较低，在通风、采光、空调等设施方面，以及出入口、游线、地上配套景观等方面，与国内外先进水平相比都存在较大差距。“以人为本”的设计理念，会在长春市新的地下空间开发项目中得到有效落实，将大幅度提高建设标准档次，解决人流进入地下的便捷、舒适。
3.应用范围，更加广泛
根据有关机构对地下空间发展研究的结果，当所在城市人均GDP 达到3000美元时，就具备了对地下空间大规模开发利用经济条件，标志该市进入了地下空间开发利用的快速发展期，可以进行地铁等大型地下公共设施的规划建设。目前，长春市的人均GDP已经超过5000美元，已经规划建设地铁一号线和二号线。随着长春市经济建设的进一步发展和城市建设规模的不断扩大，城市地下空间开发的应用范围会更加广泛，前景更加广阔。
4.多元合作，必然选择
人防工程建设及更广泛的地下空间开发建设投资巨大，运营和管理成本也高于地面建筑设施。政府单一投资渠道对于如此巨大的投资规模会选择放弃一些地下空间开发项目，或减缓建设速度。面对大都市稀缺的土地资源和潜在的商业价值，开发多元化融资，走多元化合作开发道路，政府与开发商各取所需，这是地下空间开发市场化的客观必然选择。
长春地铁项目的建设实施，兼顾人民防空需求，进行科学统筹战略规划，合理利用城市地下空间资源，建设可持续基础设施，改善了交通环境，提升了土地的利用率。
（作者单位：长春民用建筑设计有限公司人防设计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