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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语言产生的根源

  • 投稿文风
  • 更新时间2017-0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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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模糊语言是客观普遍存在的,我们追求语言表达准确到位、便于理解。但在实际运用上,我们又无法回避模糊语言,非用模糊语言不可。本文试图从模糊语言产生的根源来分析其本质。让人们从中受到启发。

【关键词】模糊语言、产生、存在、根源

语言的模糊性是普遍存在的,模糊语言已引起各国学者的关注,并逐渐成为语言研究的新领域。早在1957年英国著名的语言学家琼斯开始觉察语言的模糊性质。他说:“我们大家(包括那些追求精确无误的人),在说话和写作时常常使用不精确的、含糊的,难以下定义的术语和原则。这并不妨碍我们所用的词是非常有用的,……通常人们尽管使用不精确的表达和难以下定义的术语,但仍能相互理解。”1965年,美国电机工程和计算机科学家查德教授在美国《信息与控制》杂志发表了题为《模糊集》的文章,提出了模糊理论。他指出:现实的物体类别之间经常没有确定的界限。这种被称为模糊集的现象,表达了人类的认识能力具有一种模糊的特性。它们的存在,对人们的抽象思维和信息传递都有至关重要的作用。1979年,伍铁平先生在《模糊语言初探》中,首次将模糊理论引入我国。语义的模糊性的提出虽然比较晚,但它已是目前现代语言学中一个广泛受到重视的课题。经过研究发现模糊语言产生的根源有以下几点:

1.语言的模糊性来源于形容词、副词

形容词、逼词在语言中是大量存在的,其性质决定了其必然模糊,没有清晰、准确、明了的界限和尺度,没有固定或绝对的标准。现代汉语词典对形容词的解释是这样的:形容词是表示人或事物性质或状态的词,如“高、矮、粗、细、软、硬、白、黑、暖和、寒冷等”。副词是修饰或限制动词和形容词,表示范围、程度等,而不能修饰或限制名词的词,如“都、只、再三、屡次、很、更、越、也、还、不、竟然、居然等”。形容词、副词确实很难限量,要理解它们,准确地把握它们,确实不容易,需要有一定的生活经验,和相当的心理素质,比如说“生活充满喜、怒、哀、乐、甜、酸、苦、辣”,“幸福是什么”“如果你感到幸福你就拍拍手!”。再如“什么是美?”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标准,就是同一时代不同的人也会有不同,那怕同一个人也会因心情的变化而有所不同,“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现象见怪不怪,而且美还分内在美和外在美,可见一个“美”字含义是多么丰富,根本无法具体。

2.夸张、比喻等修辞手法的运用,导致模糊

在文学作品中,由于表达上的需要,大量存在夸张、比喻的现象。“问君能有儿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共产党的恩情比海深”,“五湖四海”,“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作品丰富而真切的比喻与夸张能给作品插上想象的翅膀,有助于意义的表达、情感的渲泄。成功的比喻与夸张,能够创造出惊人的艺术效果和阔大、深邃的意境,使作品顿生光彩。如李白“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惊波一起三山动”极写了愁怨愤懑深长、浓重,白居易《长恨歌》“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极写了杨贵妃的绝世之美,根本无法具体,只能模糊,靠读者去想象进行艺术形象的再现。李益《宫怨》“拟将海水添宫漏,共滴长门一夜长”,铜壶滴漏是计时之具,把海水注入壶中是永远滴不完的,那么宫人们的苦寂也就无时尽了。这是多么感人至深的诗句。再如贺铸,《青玉案》“试问闲愁都几许?—川烟草,满城飞絮,梅子黄时雨!”诗人一连用了三种事物比喻“闲愁”,仔细分析,共同之处在于迷离、悠远,虽说是用具体事物来描述抽象,但仍是模糊的,使读者感受到烟草、飞絮、黄梅雨时,极自然地感受到闲愁的多而锦长、无边无际。李白的“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到底难到什么程度,谁也说不清。“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这是李白《望庐山瀑布》名诗中的一句。句中的“三千尺”,绝不能望文生义,它只是一种模糊的说法,形容瀑布很长,整句诗使读者身临其境,从模糊中得到确切。

在文学描写上,运用了比喻、夸张,尽管在形象上具体,但在表意上还是模糊的。

3.描写手法的运用,导致了语言的模糊

描写在文学上,运用非常广泛,可以说,没有描写,就没有文学的生命,就没有文学形象的塑造。描写手法的运用导致了模糊语言在诗歌、小说和散文中普遍存在。比如宋玉《登徒子好色赋》中对美人的描写“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施朱则太赤,著粉则太白”这个美人美的程度怎么样?是不清晰的、不明确的,这个女子究竟有多高、肤色究竟如何、到底有多美,这一切从语言文字上无从得知。不同的读者品味出来是不一样的,但不管怎么样,都是最美的,美得恰到好处无以复加,都是每一个读者所能想象到的极致,每个时代的读者都能品尝出最美的形象。对中国古代四大美人的描绘“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我们只能从想象中,从夸张比拟中,从动植物的反应中感受到她们美的境界。《陌上桑》对罗敷的描写“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须。少年见罗敷,脱帽著峭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敷”。用别人的不经意的表现和夸张手法来突出罗敷的美,但美得怎么样,无法具体说出来,只能靠读者自己去想象,或者说她美若天仙,天仙之美不得而知,无法去界定。只能凭经验和感受去再现其美,塑造其美。白居易在《长恨歌》对杨贵妃的描写“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可以从比较和观念的改变来感受到杨贵妃很美,美到了极致,但却又不能具体,只能抽象。李延年歌“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身长多少?肥瘦如何?“最是那回眸一笑,万般风情绕眉梢”。美得真是妙不可言。语言的模糊性在文学作品中可以使语言简练的同时传递足够多的信息,从而提高了语言表达的效率。《林黛玉进贾府》一文中对林黛玉的描写:我们第一次见到林黛玉,是她刚刚来到贾府。作者通过凤姐的“嘴”和宝玉的“眼”,描绘了她天仙似的人品。凤姐一见就惊叹道:“天下竟有这样标致人儿!我今日才算看见了!”在宝玉的眼里,这“袅袅婷婷的女儿”,“神仙似的妹妹”,则别有一种风流和神韵:“两弯似蹙非蹙胃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窃,病如西子胜三分。”这里对林黛玉的描写很显然是采用了模糊语言,把富有魅力的西施式的清瘦之美给了林黛玉,将西施“捧心而蹙”、婀娜风流的外形之美赋予林黛玉,使林黛玉的形象具有绝世的姿容:把聪明绝项的比干式的灵秀之气给了林黛玉,使林黛玉的气质又散发着让人着迷的神韵。她内慧外秀,“心较比干多一窍”,“言语举止另是一样,不与凡女子相同。”其美赛沉鱼落雁、其纯如冰清玉洁、其慧集天地灵秀、其韵达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之致,这就是模糊语言的魅力所在,让一千个读者会在心中描绘出一千个玲珑精致、飘逸绝伦的林黛玉的形象。

又如《明湖居听书》一文中对白妞的描写,一句“秀而不媚,清而不寒”,便把白妞那清秀超俗的气质描绘了出来,可白妞到底长得什么模样呢?作者没怎么说,叫观众把姑娘跟“出水的莲花临风的杨柳”和“新升的星座乍涌的冰轮”联系起来去想象。这里的清秀超俗是个模糊概念,它这个语言变量的模糊限量是没法用精密数字计算出来的,但它却给人留下了美的印象,让读者以自己的审美视觉去创造,去完善这个人物形象,让她在内心的不断构筑中更符合自己的审美情趣,让她的形象在不断的想象和联想中得到升华,总之这里的模糊语言的运用所形成的艺术效果犹如白妞的歌声给人的感觉一样,是那种“三月不知肉味”的神思。

如果真有人为了直观,把林黛玉或白妞的容貌描画出来,纵使画得天生丽质,貌若天仙,也难以造成这种模糊语言所达到的效果,无法实现这些模糊语言的描绘在读者心中所形成的那种难以企及的完美形象,甚至会让读者在直观的肖像面前大失所望,滋生“不过如此”的失落感,因为这种直观的画像没有给读者留有想象的余地,不能激起读者内心的创造激情,反而对读者的审美情趣造成了一种限制:如果有人为了精确,把林黛玉或白妞的身高、腰围、肩宽、手长、头部大小及重量,头发长度及总根数、眼珠大小及明亮度,牙齿大小及洁白度……一一写出来,读者只会越看越糊涂,不仅很难形成鲜明的、深刻的美的印象,而且还会产生一种厌恶感,让读者大倒胃口。而作者,大概也就没有什么独特的感受抒发了——林黛玉或白妞之流至多也就是一具木雕泥塑而已。语言艺术的巨匠曹雪芹完全有能力把林黛玉的外表写得再具体些,细致些,但他却一概略而不谈,只用寥寥数笔便把林黛玉孤苦伶仃,寄人篱下,为追求爱情渴望自由而伤时感物的形象刻画得栩栩如生,其表达效果是精确词语无论如何也达不到的。模糊性语言增加了作品的美感。文学语言的模糊性具有独特的审美价值,是一种诗意的美,这种美感有一种难以言传的妙趣,是一种言外之意,却“余音袅袅,不绝于缕”。

参考文献

[1] 《现代汉语》、《现代汉语辞典》、《古代文学作品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