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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俄勒冈小道》探析殖民文学

  • 投稿Erki
  • 更新时间2015-0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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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宇

(乐山师范学院外国语学院,四川乐山614000)

摘要:殖民主义文学建立在缺乏事实依据的猜测与臆想之上,通过对“文明边缘地域”的刻意扭曲,将尚未被欧洲意识形态掌控的陌生对象塑造成充斥着愚昧与邪恶的混沌世界。帕克曼的《俄勒冈小道》便是一部在歪曲“他者”形象的过程中维系殖民文化优势的典型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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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帕克曼;《俄勒冈小道》;殖民文学;霸权话语

DOI:10.16083/j.cnki.22-1296/g4.2015.07.059

中图分类号:I016.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1580(2015)07—0129—02

收稿日期:2015—01—16

作者简介:郑宇(1976— ),女,四川乐山人。乐山师范学院外国语学院,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西方文学与文化。

弗朗西斯·帕克曼是美国19世纪中期著名的历史学家和文学家,致力于描绘漫长的西进历程,代表作有《俄勒冈小道》、《庞蒂亚克阴谋史》、《大西部的发现》等。本文将深入剖析渗透于《俄勒冈小道》的种族歧视根源,揭示殖民主义文学的核心本质。

一、歪曲“他者”形象

为了给本国的殖民侵略披上一层“合法”外衣,帕克曼在《俄勒冈小道》中以辛辣讽刺的笔吻,耗费大量笔墨刻画印第安人原始、落后的生活画面,精心建构了一个充满邪恶的异域。在帕克曼眼中,美洲大陆的印第安人犹如“石器时代的活化石”,甚至被视为“人和野兽的混合体”,是注定要消亡的种群。帕克曼对自己笔下的形象从未有过丝毫尊重;相反,总是以“有教养”的东部人自诩,居高临下地大肆渲染“他者”的劣根性。譬如,在描绘一位80岁的奥吉拉拉老妇人时,作者就夸张地写道:

从不止一种意义上说,这个家庭的主心骨是个又丑又老的80岁老太婆。人类的想象力从未孕育出比她更丑的妖婆或巫婆。你透过包住她肋骨的粗糙皮肤上的皱纹就能点清她的全部肋骨。她那衰老的脸容,甚至那凹陷而黑黝黝的眼窝,眼窝深处闪烁着的黑色小眼睛,更像一个年久的头骨而不像活人的面貌。[1]

帕克曼对印第安人的鄙夷之情跃然纸上。他把人性中丑陋的一面,如肮脏、懒惰、怯懦、自私、欺诈等全部附集在自己的对立面——“他者”身上,认为印第安部落作为一个劣等民族,无从谈及理性、忠诚、友爱等优良品质。当“理性光芒”普照欧洲文明之时,印第安人的感性世界和宗教信仰是如此的卑微、低贱。在殖民主义文学中,游猎民族原生态的淳朴天性与生活模式无一例外成为被嘲讽与异化的对象。

作者笔下的游猎部落居无定所,来去无踪,其变化之迅速很容易让人产生短暂、易逝之感。他多次预言印第安部落赖以生存的野牛群即将从大平原上消失,以此暗示土著人命数已尽,而来自欧洲的文明人注定会成为这片广袤土地的新主人。在火与剑的强大威慑下,印第安人面对侵略者不断加快的西进步伐,无法逃脱被驱逐、奴役、直至消亡的厄运。像绝大多数白人移民一样,帕克曼对想象中的印第安人充满了猜忌和恐惧,在《俄勒冈小道》中他反复提醒人们对尚未开化的野蛮人必须随时保持高度的戒备:

村里的大部分印第安人都表白他们对待白人是好心善意的,但别人的经验和我自己的观点都让我懂得,如果信以为真,那就愚不可及,因为完全不可能预见到印第安人不受约束的古怪冲动会促使他作出什么出乎意料的行动来。置身于这些人中间,只要你对危险毫无防范,危险就近在咫尺;假如你武装起来,随时作好戒备以面对危险,危险就远不可及。[1]

激烈的种族冲突被简单地归结于白种人的“文明”和红种人的“野蛮”之间的悬殊差距。不仅如此,他还急于将印地安人被驱逐的历史彻底遗忘,对美国在历史进程中犯下的屡屡罪行没有丝毫愧疚。

殖民者在不断膨胀的优越感中,肆无忌惮地破坏原住民的社会价值体系,将欧洲意识形态强加于对方。为了进一步烘托野蛮他者“与生俱来”的劣根性,作者在小说中塑造了一个近乎完美的白人形象“亨利·查蒂朗”,旨在凸显“自我”和“他者”的巨大反差。亨利了解和热爱森林,是技艺超群的猎人,他处事机智勇敢、临危不惧,无论对敌还是对友,都不失有礼有节的气度,表现出勇敢与温柔两种品行的自然结合。创作者认为,作为西方现代文明的化身,亨利坚韧刚毅的性格特征,质朴自然的精神气质以及不愿受世俗束缚的思想境界,是对西部精神的忠实诠释。

二、映射欧洲文化优势

殖民主义文学具有明显的反射功能,旨在渲染愚昧、落后的土著民,映射殖民者的美好形象,凸显两者间无法逾越的鸿沟。英属北美殖民地建立初期,大量的布道、日记、演讲和记录流露出对印第安人的鄙夷与蔑视。殖民文学中的印第安人犹如天性残暴的兽类,而盎格鲁-撒克逊人则以可爱、纯善的羔羊形象出现在读者面前。这片远离西方文明的美洲大陆俨然就是野人出没、迷信和狂儋盛行,遭受上帝诅咒的荒蛮之地,毫无道德、文化、信仰可言。堕落败坏的社会现实,亟待西方文明的拯救。基于这一缘由,外来侵略者便堂而皇之地以“文明使者”的身份,肩负着感化与拯救异族的重任,千里迢迢前来传播基督福音,而“武力征服”仅仅是此过程中迫于“自卫”的一种必要手段。

但事实证明,诸如“履行上帝使命”、“责任范围内的扩张”不过是掩盖所谓文明人实施侵略行径的一种借口。从西班牙开始殖民北美大陆,到后来的法国和英国入侵这片土地,印第安部落作为劣等民族始终被当成征服与奴役的对象,几乎丧失了人类最起码的生存权利。阴险狡诈的侵略者甚至把染有天花病毒的毛毯,送给印第安部落首领。

历史上,印第安人多次面临被驱赶和征剿的悲惨命运。每当白人移民需要进一步扩张领土时,联邦政府便毫不犹豫地撕毁此前与印第安部落签定的协约,违背自己的诺言,强迫当地土著人西迁。

基督教士兵在向异教徒宣泄上帝的精神旨意时,对手无寸铁的土著人实施的诸多暴行令人难以置信,而这在本土很少提及,真相早已被掩盖在一片谎言之中。印第安裔著名的历史学家詹尼特·亨利在他撰写的《教科书和美国印地安人》一书里愤怒地写道:“印地安人杀白人,因为白人夺取了他们的土地,破坏了他们的狩猎场,毁掉了他们的森林,消灭了他们的野牛群。白人把我们的人围圈在保留地中,然后又夺去其保留地。那些出来保护白人财产的人被称为爱国志士,而同样在保护自己财产的印第安人却被叫做杀人者。”[2]

在武力和教化的威逼下,印第安人祖辈相传的历史文化逐渐化为乌有,在精神上彻底沦为白人文明的奴役。与欧洲人的尚武精神相比,印第安社会更关注彼此之间的伙伴关系,以及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民主思想在印第安文化中得到了很好的体现,但这一切都随着外来文明的入侵而烟消云散。

三、结语

殖民文学在随意建构“他者”的过程中始终渗透着一种呈现自我优越性,隐藏殖民主义行径的霸权意识。无论是在现代社会还是原始社会,人类的自我意识都是以某一特定目标为参照物而发展起来的。在建构“他者”形象时,人们通常都以自我文化认同为基础,实施对异域文化的审视,将形形色色的联想与杜撰堆置在那片遥远的陌生空间里。殖民者在对“他者”的肆意言说中,以各种形式维系欧洲文化的优势,从而获得对自我的肯定与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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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美)弗兰西斯·帕克曼著.叶封译.俄勒冈小道[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3.

[2]罗小云.美国西部文学[M].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9.

[3](美)威廉·布兰登.美国的遗产:印地安人卷[M].纽约:纽约出版社,1961.

[4](美)霍华德·津恩.美国人民的历史[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

[5]蹇昌槐.西方小说与文化帝国主义[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04.

[6]张京媛.后殖民理论与文化批评[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